第27章,姩姩,好久不见
第二日醒来时,姜衿瑶整个人还有些迷蒙。
抬眸看向窗外,却见妆台上立着两盏花灯。
一盏八角宫灯,另一盏绘着竹风掠影的花灯,是她一直都很喜欢的花灯样式。
大约是两个丫鬟知道她喜欢,特意买回来的。
翠缕见她醒来犹豫后道:“姑娘昨儿回来得太晚了些,还好是王妃身边的嬷嬷送您回来的,若不然传出去该有闲话了。”
虽然不知萧大人如何做到的,但是至少眼下平安无事。
想到昨日,她不由得有些脸热。
大约是昨日喝了酒,竟然可以那么胆大与权臣大人独处一日?
果真是心急则乱,一时间被母亲的消息冲散了理智。
也不知自己昨日有没有逾越的举动?
至此就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少来往得好,那人阴晴不定太吓人了。
呆愣片刻,紫苏急忙地掀了帘子进来,面上染了几分欢喜,语气有些急道:
“姑娘,您快出去看看,挽月小姐带了贵客上门拜访…”
姜衿瑶有些疑惑,她来京都,并未有什么相熟之人,最多也就是萧家的人。
到了花厅,萧挽月靠在廊下的柱子上,而另一位婷婷袅娜的女子则是在欣赏摆放在院中的君子兰。
见她过来,萧挽月努努嘴道:“喏!找你的!”
姜衿瑶刚要开口询问缘由,就见女子转过身道:“小姩姩,好久不见呐!”
一见女子面容,喜悦顿生,姜衿瑶惊讶呼出声:“初初?”
谢筠初幼年时养在外祖家,四年前随舅父一家人调令搬离青陵郡,这几年二人断了联络。
“啊啊啊!那日在端阳宴,我们还没来得及见,你就被带走了,呜呜呜,我晚上都没睡好!”
谢筠初上前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兴的眼尾有些湿润。
“你当初走了也不给我寄信,害我担心你这么多年!”
姜衿瑶今日是真的开心,她和昔日好友重逢了。
“怪我怪我,当时走得太匆忙了,我…舅…就想着安顿下来再给你寄信,结果总是有意外情况!”
舅舅调令太匆忙,谢筠初回来以后就被拘在京城了。
萧挽月看着当朝二公主卖力表演,双手抱胸,挑眉看戏。
两姑娘一聊起来忘了形,将萧挽月遗忘得干净,谢筠初疯狂吐槽自家表哥:
“我和你说啊,宋时瑾那个不靠谱的,明明一起来的他竟然又去朋友家玩乐去了。”
听到她吐槽,姜衿瑶眉目染上笑意,早就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方式。
“哎哎哎?人家宋世子是公务在身,可不是不务正业啊!”
萧挽月与宋时玉相熟,自然也了解她哥宋时瑾,见不得眼前这位祖宗抹黑。
“有你是真是我的福气!
谢筠初,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几人抬眼,就见门外两个青年男子踏步而来。
其中一位身着收腰锦缎月白长袍的青年男子跨步踏入院中,眉目凌厉,光华如星。
身姿如松如柏,是宋时瑾无疑。
另一位则身着一袭素衫,映着春晖像月华清霜洒在周身,却不及他双眸幽澈。
是宋家的养子,上一届科举的探花郎温卿然。
她与宋家兄妹几人在青陵郡一同长大,十年的孩童情意,直到四年前宋家调任后才逐渐断了联络。
谢筠初瞥了眼进门来二人,立马翻个白眼回怼宋时瑾:“难道不是事实吗?”
“有你处处抹黑,以后你哥娶妻都费劲!”
萧挽月说了句公道话,开口止住二人的机锋。
“姩姩,好久不见。”
将带来的礼物递给姜衿瑶,温卿然眉眼带笑,依如往年的邻家哥哥。
“好久不见,宋大哥,温大哥。”
姜衿瑶开口道谢,让翠缕上前接过礼物,二人奉茶后立在不远处侯着。
久违重逢,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萧挽月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
见半日下来姜衿瑶面上笑意不断,不由得佯装伤心叹道:
“我一直以为姜姑娘只是性子冷淡,却不曾想,原来热情的面容并不是属于我们。”
“她才不是性子冷淡,别看她长着一副乖巧又清冷的模样,那和性子可不一样。”
谢筠初喝了几口茶,说了半天嘴巴好干。
姜衿瑶闻言抿唇羞涩一笑,依旧是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只是比在萧家更活泼一些。
“姩姩一直都是个极好的姑娘。”
温卿然如小时候那般,想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似是察觉行为不妥,又转移了方向,挠了挠自己的头。
好友久别重逢,临近午时,谢筠初提议就在府里聚一聚,如在自家一般吩咐翠缕紫苏去准备饭食在花厅把酒言欢。
二人高兴应下,去厨房准备去了。
饭食准备好,几人在花厅畅谈人生。
看着姜衿瑶面面俱到照顾着众人的情绪,闺秀姿态尽显。
萧挽月不由得想到自家蠢弟弟,实在是不知道猪油咋就蒙了心?
隔壁观景楼上
“咦?那不是你家那个小未婚妻吗?”
这几日会考,陛下万分叮嘱此事的重要性。
几人在观景楼谈公事,濯知玙手把着茶盏望向隔壁院子里,越看越觉得几人熟悉。
陆明则闻言起身也望过去,随即啧啧啧道:
“这位姜姑娘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前日那个俊秀郎,今又与宋世子相识,还有三年前的探花郎,如今的鸿胪寺丞温大人,这哪个不比你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强?
不仅如此啊,还有二公主与你们家萧挽月呢,你们家那个小未婚妻不一般啊?”
“什么未婚妻?”
濯知玙刚从荆城采药回来,压根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就是老王爷给他定了个未婚妻,大概是嫌他年龄大,不知怎么就换嫁萧云州了。
但是萧云州拒亲了,如今看来,人姑娘大概是看透了,就移情别恋了。”
陆明则叽叽咕咕说完一通,下巴努了努,指着隔壁的几人。
“哇哦…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儿啊…”
濯知玙眉头差点拧成一团,双手连掐带比画,总算把几人的关系捋清楚。
被当面蛐蛐的人望着花厅里畅饮言欢的几人,眼底的风暴聚集,仿佛渗出寒意,咬牙切齿:
“陆明则,濯知玙,你俩要是太闲,明天就去闵岭剿匪!”
二人闭嘴了,随即对视一眼耸耸肩,彼此能看出深意,无声道:
“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