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她竟是被陷害的?
萧璟昀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女孩正低头研究手里的鲁班锁,未看到此刻深邃的暗潮涌动。
前面有喧闹声传来,抬头望去是一家酒楼做灯谜游戏,门前不少人围堵,顿时变得更加拥挤。
突然被身侧的人握住了手,不解抬头看过去,探究到她疑惑的目光,萧璟昀才冷声道:
“越热闹的地方,越容易冲散。”
又是一样的理由,刚要开口拒绝,又听到清冷疏离的声音:
“兄嫂的嘱托,我也不好拒绝二人的托付,你总不好让外人弹劾我不尊兄嫂吧?”
姜衿瑶瞬间闭嘴不言,这人的心思实在琢磨不透。
联想到萧玉珊和萧挽月因为说了几句他的过往,就被罚去女学,心下越发谨慎言行。
用力挣扎想把手腕从他的大掌中抽离,只是试了几次都徒劳。
这人的手像个铁钳一般,禁锢严合。
“你乖一些,挑一个最漂亮的花灯带回去给你姨母,你送的,她应该会欢喜。”
将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萧璟昀看向挂在最高处的一盏八角宫灯,开口询问:
“那一盏多少钱?”
“呦,这位公子好眼光啊!只是此灯是我们铺子的镇店之宝,需要破十道灯谜,老朽可无偿赠与公子和夫人!”
花甲年岁的店主看着牵手的二人,以为是新婚夫妻出来游玩。
萧璟昀没有反驳店主对二人的称谓,姜衿瑶也没开口,他们现下这副模样,开口解释了反而不清不楚。
“那便亮谜题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察觉到身侧的姑娘不自然的状态,唇角微抿。
“公子请听第一道谜题,独木上高楼,没瓦没砖头。人在水下走,水在人上流!打一物件儿!”
萧璟昀不假思索:“油纸伞!”
“公子请听第二道谜题,高台对映月分明!猜一字。”
“昙花一现,昙字。”
“乌云隐去月当头!猜一字!”
“不屑一顾,屑字。”
……
一连串下来的字谜都未难倒萧璟昀,姜衿瑶不由得偏头看了他一眼,烛火葳蕤,映着他的侧脸,是一副极其优越的皮囊骨相。
“身材节节高,分成一段段。看着像竹节,吃着比糖甜!”
店主对自己的这个灯谜极其有自信,先头的都是毛毛雨,许多人信心满满地应战,结果最后都铩羽而归。
萧璟昀却是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思索,又似乎是回想什么。
这般停下来,让周围人开始起哄。
姜衿瑶有些着急,以为被难住了,随即悄摸地牵起他的手,在掌心里写下两个字。
萧璟昀偏头看向刚好抬眸的姑娘,潋滟的眸子映着烛光,似比星辰还要璀璨。
掌心里那股子酥酥痒痒的感觉,似乎冲到心头,如猫爪瘙痒。
冷不丁二人的视线对上,最终还是姜衿瑶撑不住先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
“公子,这可是最后一轮了,若是答不出,可就视为挑战失败了!”
店主胸有成竹的姿态,让众人觉得惋惜。
这份惋惜没有持续太久,男子声音依旧清隽响起:
“糖梗!在岭南和百越两地生长的一种又名扶风蔗,其形,类似竹子的植物。
不同竹子的区别是,此物内部不中空,味道也是甜的,那里的百姓经常用来提取甜味。”
萧璟昀说完,就见店主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奈地挥挥手让人取下宫灯,恭敬地递给姜衿瑶。
宫灯沉重,姜衿瑶还在犹豫好不好提着,却被伸手先一步接过。
道谢后从人群离开,将身后的议论抛下不闻。
夜色深沉,姜衿瑶越发觉得累,刚要提出原路返回就听耳边冷峻的声音响起:
“再返回就太远了,马车在前头等着了,再行片刻就到了。”
此时已经戌时初,即将到夜禁时分,人流也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出了云莱巷,马车果然在等候了。
齐山将踏脚凳搬下来,姜衿瑶一手抱着一路买来的东西,一手提起裙摆有些慌乱不稳地上了马车。
萧璟昀看着瘦小小的姑娘几乎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唇角微卷,竟然也有些忍俊不禁。
见齐山在看着,便瞬间敛去了那一丝未扬起的笑意。
随后拎着宫灯踏上马车,车夫驱动离开。
马车离开后,有值夜巡逻的人对身侧的人道:
“我怎么觉得瞧见咱们萧大人了呢?身边怎么还护着个娇弱的姑娘?”
另一人凑上来直接反驳,觉得不可能的事:
“看错了吧?萧大人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姑娘?
即便有,那应该是他的侄女们吧?听说他有好几个侄女呢…”
“也许吧,不过那娇弱的姑娘,首先排除萧挽月…”
“那确实,我觉得萧挽月强壮得可以一拳打死咱们好几个,娇弱和她可不沾…”
几人的谈话在夜里,被夜风吹散,消失不见。
今日起得早,又一整日绷着精神,此刻夜幕已深。
马车缓缓行驶中,姜衿瑶酒意再次涌出,越发困顿,忽然脖颈处一阵酥麻,人就彻底昏睡过去。
将人送回去后,没回王府,而是去了私宅。
齐山拿了一沓厚厚的信件进来禀告:“大人,寒舟寄信回来了。”
将一沓信件一一拆开,寒舟的字迹跃入眼前:
“姜氏有三子一女,二房姜玄恒膝下唯有一女姜氏衿瑶。
今春二月初六,当地知府榄春楼设宴给大人接风洗尘,其中有当地富绅作陪,姜家大房也随同出席。
至于突然出现在大人房里的女子,确是姜玄恒之女姜衿瑶。
因姜家大老爷姜鸿阶想与京城贵人搭线,便将自家侄女送出。
大人吩咐的事情,属下一一查验过,姜玄恒名下的一些田产铺子如今已经被瓜分所剩无几。
姜鸿阶如今还在派人寻找姜姑娘下落,如今正准备举家迁往京城,姜家三房已经有人先抵达京城了…”
萧璟昀看完这些信件,眼底聚集的冷恹更加汹涌。
原来,她竟然是被族亲设计陷害?
竟然不是带着目的刻意接近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