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灵参风波
张天辰填饱肚子，正思索着如何获取宗门的情报，不知不觉间带着圆滚滚的肚子停在了一家药铺门口。
药铺规模不大，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飞檐翘角，只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掌柜，正低头拨弄着算盘。
张天辰摸了摸怀中的人参，心中盘算。怀中的金币仅够应急，但要换衣服、买护具，还要预留人情往来的开销，远远不够。
而这灵参暂时用不上，变卖换些金币正好合适。
他抬步走进药铺，药铺的光线为之一暗。
大腹便便的掌柜似乎觉察到有人到来，立刻停下手中的算盘。他抬头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凝固，挥手驱赶：“去去去，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
“......”张天辰有些不悦，并没有转头离去。
他也不客气，直接将巴掌大小的灵参拍在掌柜身前的柜台上：“掌柜的，我不是来要饭！开价！”
“人参？”掌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拍在柜台上的东西，又凑近鼻子一嗅，忽然失声道：“嘶！这......这是三曲灵参。”
三曲灵参，已经脱离凡品人参的范畴。无论是功效、品质、吸收效果，都远超凡品。不仅对凡人有着极其显著的功效，更是修士炼制灵丹妙药不可多得的辅助材料。
张天辰不耐烦地重复道：“开价！”
掌柜的脸上的不轻视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他激动地抓起灵参，又是抚摸又是贪婪地大吸数口，奢望把药味吸个一干二净。
张天辰看着对方的表情，心中已然有底。
这东西绝对值钱！
寒冬腊月里想要寻到一株，难如登天，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
再抬头时，掌柜脸上堆满了笑容，腰板也弯下来，语气变得无比恭敬。
“哎呦！您看我这老眼昏花的！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少侠的宝贝，八枚金币，您看如何？”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张天辰暗自撇嘴，这玩意这么值钱？
八枚金币！？虽然不懂物价，但货比三家总没错。
掌柜方才的轻视早已让张天辰心有不爽，他当即抓起三曲灵参，反呛道：“八枚？这价格也想来糊弄我？告辞！”
掌柜一下子愣住，还没来得及挽留，张天辰已经走出了药铺。他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张天辰自然不会关心那掌柜的心情，能把这灵参卖出高价才是最要紧的。
自己没有别的收入来源，不能吃亏。
张天辰沿着街道向着深处走去，一连问了两家小药铺，都给出九枚甚至十枚的高价。
“还好，没有急着把它卖出去。”
“大概摸清了行情，能卖到十一枚就算大赚。”
张天辰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将灵参卖出去，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不多时，张天辰来到一家明显要阔气的药阁门口。四米高的门匾上，苍劲有力地写着四个金色大字。
“李氏药阁”
“掌柜的！这东西多少钱收？”张天辰抬步走了进去，直言开口问道。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从里堂走出。他随意扫了张天辰一眼，最终目光落在灵参上。
仅仅一瞬，他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贪婪。
“果然是三曲灵参！大冬天能寻到这等灵物，小兄弟好运气！”
“侥幸，侥幸罢了。”张天辰不咸不淡回答道。
“一枚金币，怎么样？”
张天辰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掌柜的，你没开玩笑吧？这灵参只值一枚金币？价格未免太低了些。“
“小兄弟，一枚金币已经是高价了。咱家的‘李氏药阁’，可是百年老字号，都是实价。你嫌便宜，我还嫌贵了。”
“哦？那我考虑一下。”张天辰拿回灵参，故作沉吟，随即抬步就走：“想好了，这参我还有用，暂时就不卖了。”
魁梧壮汉脸色沉下，翻身跳过柜台，右手重重压在张天辰的肩膀上，警告道：“小兄弟，你确定不卖？”
一枚金币足以支撑普通农家半年的开支，拿下少年的灵参转手至少能赚十枚金币。这收益，相当于普通人家五六年的收入，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疯狂。
在他看来，张天辰面庞稚嫩，衣着褴褛，显然没有什么背景，纯属送上门的肥羊。要是放他走了，那才是罪过。
给他一枚金币已经是恩赐了！
张天辰也不怕事，反问道：“我不想卖，难道你还能强买不成？”
魁梧壮汉脸色再变，多了几分玩味：“年轻人，话不要说太满！我劝你识相点，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能体面最好，要是对方不识趣，他不介意动手帮对方体面。
“有多严重？”
“小子，偷了我药阁灵参，岂能轻易让你离去！留下灵参，再随我去官府！”
魁梧壮汉倒打一耙，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动手。他化掌为钩，五指带着劲风，直取张天辰脖颈，打算一举将其制服。
然而，他的手在即将触碰到张天辰的刹那。
张天辰的脑袋如同早已预判，以一个微小的角度恰到好处一偏，轻松躲开。
“什么？！”魁梧壮汉一爪抓空，心中刚升起错愕，一股掌风扑面而来。
张天辰的左手后发先至，如同灵蛇般缠上他的手腕，一招金丝扣腕，暗劲迸发而出。
咔嚓！
一声骨头错位的声响，魁梧壮汉被震得后退数步，后腰撞在柜子上。
他甩了甩生疼的手腕，瞬间清醒。眼瞳再无先前的轻蔑阴冷，唯有深深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张天辰一甩衣袖，明知故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魁梧壮汉心中惊骇不已，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不过十六岁出头的少年，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简直匪夷所思！
张天辰没有斗气，也不修玄力，但不代表他是个废物，可以任人欺辱。
魁梧壮汉变脸的速度堪称登峰造极，皮笑肉不笑道：“少侠！少侠且慢！方才在下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十枚金币，十枚金币！这株完美的三曲灵参在下可以出十枚金币，还望少侠息怒。”
他手一抬，柜台上出现十枚金光闪闪的金币。
张天辰面孔依旧冰冷：“玩笑？哼！这玩笑是不是太大了一些！我的手掌现在都还有些疼！！”
“开价！”
“十一......十一枚金币！”
“不够！”
魁梧壮汉一咬牙，手一抖，柜台上又多了一枚金币。
“这还差不多！以后找软柿子捏，记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否则，遇到脾气差一点的人，你这药阁都要被拆了。”
张天辰向来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他衣袖一甩，带着桌面上那十二枚金币转身离去。
魁梧壮汉本舔了舔唇，眯着眸子看向张天辰远去的背影。
“意外之喜！除了灵参，他身上还有别的气味。可惜这小子有古怪，必须通知大当家。”
他常年与药材打交道，嗅觉极其敏锐，即便张天辰藏得严实，近距离接触下还是嗅到了别样的气味。
张天辰加快脚步，有些不安：“那家伙最后看我的眼神不对，恐怕是记恨上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必须尽快换装。这灵溪城，恐怕不能久留。”
至于打探消息的地方，他早已想好。
酒楼！
酒楼是三教九流云集之地，吃饱喝足的人们总爱闲聊些秘闻轶事，不管真假，都能帮助自己快速了解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