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主人的命令

介知深睫毛抖了抖,长睫垂落,他敛下眼睛,好久才从喉咙里滚出一个低低的“嗯”,尾音淡得像羽毛。

冉听:“……”

靠。

他在说啥,他刚在说啥啊!

不是,介知深爱咋气就咋气呗,自己为什么要巴巴地哄他啊!靠——

他刚刚应该是被信息素控制了,嗯对。

抬手摸了摸后颈,两张阻隔贴严严实实地在腺体贴着,没有半点松动。

冉听:“…………”

冉听燥得抬不起头,不敢再看介知深,借口去洗漱,又独自待着了。

呵呵呵老天爷一定是给他和介知深都下了迷魂药,所以导致这两天他跟介知深都好像在微醺似的,俩大老爷们疑似谈上了。

冉茵打电话说她到楼下了,冉听背上书包准备下楼,介知深到门口送他,站在玄关处问:“需要我下去见一下你的妹妹吗?”

毕竟他是冉听的老公。

“不——不不用!”冉听剧烈反抗,“有什么好见的,你再下楼太麻烦,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吧。”

开玩笑,他敢下去,冉茵能跟他打起来。

“可我们毕竟结婚了。”介知深的声音很平,“总是要见的。”

冉听:“……”

这哥是不是忘记他俩是因为什么结婚了?

冉听抿住唇,“那就,下次一定。”

介知深看了下自己的穿搭,也不太正式,“那就下次。”

冉听松了口气,安心转身,刚迈出两步,介知深又在身后叫他:“冉听。”

“……又怎么了?”冉听回头。

介知深说:“你加我微信吗?”

“……啥。”

介知深冷脸解释:“以后我们用微信联系会方便点。”

冉听点点头,“哦……”

沉默。

互瞪。

没有人主动拿手机。

介知深打破寂静,又问一遍,“所以,你加我微信吗?”

“额……那就。”冉听慢吞吞地拿出手机,“那就加一下吧。”

“嗯。”

介知深很淡定地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过去。

冉听:“……”

明明是介知深主动提出来的,为什么搞得好像是自己强迫他的。

‘滴’的一声轻响。

认识了快四年的人终于加上微信。

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冉听又转身,介知深又叫他:“冉听。”

操,哥们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冉听再次回头:“又又又怎么了呢?”

介知深下达命令:“你跟你妹介绍我的时候,录个音,发我微信上,我要听一下。”

“……”冉听问,“不录会怎么样?”

“不录?”介知深眸色沉沉,“没有这个选项。”

冉听转身就走。

太他妈惯着介知深了,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不想录也没关系。”介知深就穿着他的性感睡袍,布料轻轻擦响,把门关上,“我跟你一起下去,你当面跟你妹妹介绍我也可以。”

冉听双拳紧握,拦住介知深,咬着牙妥协:“我……我录,一定录。”

“嗯。”介知深表情融化了些,眼尾似乎还勾了下,“我等着。”

“……”

冉听终于上了电梯。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后背抵着冰凉的厢壁,盯住手机和介知深加上好友的界面。

冉听,你到底怎么了。

换做以前,他一拳头就砸上去了。

怎么现在能这么惯着介知深。

介知深也是,为什么提这种要求。

……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冉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有兄弟之间,会亲嘴的吗。

出了小区,马路对面停着的帕拉梅拉按了几下喇叭。

冉听走斑马线过去,拉开副驾车门,看见冉茵在主驾坐着。

冉茵:“上车啊哥。”

冉听皱眉:“你跟你女朋友不是吵架了吗?怎么还开人家的车。”

他可不想坐叶迟迟的车。

“这车要是没有我,丈母娘能给她买吗,平时也是我俩一起开的,她今天用不上,我就开着了,快上车吧。”

冉茵停的地方就不是专设的停车位,停久了可能会被贴罚单,冉听无奈,只能坐上去。

车子开出去,冉茵透过窗户扫了眼介知深家的高档住宅楼,咂舌:“哇塞,这小区不便宜吧,哥,你昨晚怎么住在这里?”

“就……”

冉听不知道该怎么说,结巴了一会,正要编,手机刚好在这时响了声。

滚:【录音呢?你已经出门十分钟了。】

‘滚’是介知深的微信名。

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用这个字做微信名。

冉听顺手就给介知深的备注改成了‘b男’。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录音,把手机扣在大腿上。

“那个,茵茵。”

冉茵:“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昨晚到底住谁家了。”

“就、就是。”

话还没说出口,冉听的耳根已经红了一半,“今天你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声音,他……他是,是……”

“哎呦我去,冉听你干嘛呢,舌头能不能捋直了。”冉茵不耐烦道。

他妈的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死也得跳啊。

冉听拿起手机,对着麦克风突然加大音量:“是我的宝宝,宝宝!!”

冉茵:“……哈?”

冉听手忙脚乱地把录音暂停,刚要把手机揣起来,被冉茵逮了个正着,“你录音干什么?”

“……”

冉听把录音发给‘b男’。

你听得到:【录音文件mp3.】

冉茵:“……哥,你有男朋友了?早上那个男声,是你男朋友?”

何止男朋友,合法老公了。

冉听没说话。

“那你跟介知深的结婚证……怎么办了?”一提起这事冉茵就心虚,“我后来查过了,这种被直系亲属强制领证的情况,只要当事人不同意,结婚证也是不生效的。”

“所以哥,你不用慌,你和介知深的结婚证就是一本没什么用的废纸。”

冉听:“……”

不好意思,已经生效了。

冉茵不依不饶地问:“所以你干嘛要录音。”

“早上我在你面前说他是‘没谁’,”冉听烦躁地将头发揉乱,憋屈得要死,“他听见了,生气了,硬要我录。”

“喔。”冉茵意味深长地笑笑,“主人的命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