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是喜欢人妻吗

于是冉听主动跟小姨提出来要带着冉茵搬出去住。

那时他才上初一。

冉听将那张残缺的白纸翻转过来,上面有几排字:

“小听,茵茵。你们好吗?

我和你们的爸爸在国外的实验基地被不法分子炸毁,近期的实验全部化为灰烬,我们拼死带走两瓶实验试剂,代号分子001,这两瓶试剂非常重要,关乎着后期实验能不能重新施行,我们目标太大,留在我们身边太危险,爸爸妈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寄给你们。

小听,你是哥哥,望你和茵茵能保护好这两瓶试剂,最好一人一支藏起来。记住,只要分子001在,我们的实验组就永不会垮掉,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可若遇到危机时刻,宁可毁掉也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冉听心惊胆战地看完,合上纸条的时候手都在抖。

实验基地被炸,那爸妈有没有事?

冉听又把纸条翻来覆去地看,想看看上面还有没有有用的信息,比如他们现在是否安全,在哪里藏身,但是没有,纸条上只有这些,没有半个多余的字。

冉听瘫坐在地上,不敢去细想实验室被炸毁的细节。

他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既然爸妈还能寄试剂写信,人一定是安全的。

缓了好一会,冉听深呼几口气才开始去拆那两瓶试剂。

分子001在两袋已经化掉的冰袋下面,包装和抑制剂很像,一小瓶试剂带一支一次性针头,似乎可以注射进身体里。

在指尖碰到试剂瓶的瞬间,冉听突然打了个寒战,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透过窗户、门缝盯着他,他猛地冲到窗边,一把拉上厚重的窗帘,整个房间被拖进灰暗。

这个点太晚,让冉茵走夜路冉听不太放心,他摸出手机,只给冉茵发了条消息,让她明天下午来找他一趟。

冉听像拿到了烫手山芋,眼睛在小小的出租屋乱瞄,就是找不到能藏这两支针剂的地方。

保险起见,冉听用泡沫纸包裹住,紧抱在怀里,靠在床头坐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滑进被子里睡着。

没睡多久,冉听做了个噩梦,梦见冲天的火光,一场大型的爆炸,原本一尘不染的实验室被炸成废墟,空气里全是烧焦的味道,所有人都被炸成灰土,只有他的父母互相搀扶着逃出来,白大褂上尽是血污。

冉听在梦里有了实体,他想要去帮爸妈,奔过去,爸妈却从他的身体上穿过,他震惊地抬起手,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竟是半透明的,正在急速消失。

冉听在自己完全消失之前,拼尽全力想要再去看父母一眼,却看见母亲残缺的腿,裤管被血浸透,父亲空荡荡的衣袖,只剩下缠着绷带的残肢。

“爸妈——”

冉听惊醒。

窗外的天还没有完全亮,灰蒙蒙的,冉听额头上的汗渍在脸颊上汇集,慢慢顺着他的下颌往脖子里落。

他大喘几口气,抬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是梦……是梦。”

平复好心情,冉听第一时间去摸怀里的试剂,掀开被子,试剂在被子下面安然无恙,泡沫纸被他抱得有些褶皱。

困意全无,冉听从床上下来,昨天拆开的快递盒还摆在地上,冉听将快递上的面单撕下来,虽然有万般不舍,但还是忍痛和爸妈留给他的那封信一起烧掉了。

这些东西留在手里都是把柄,可能会给自己和茵茵带来危险。

出租屋太小,没有一处能藏东西的地方,冉听换了几十处,最后找到书柜最底层的箱子,撬开一块松开的木板,把试剂藏在夹层。

冉听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出了门,背着书包,浑浑噩噩地走到今天要上课的教室。

他知道自己这个状态是绝对学不进任何东西的,但他不想一个人待着,不然一定会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给逼疯。

“冉听同学。”

一抬头,何银浅这个大高个站在班级门口,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可能是一早下得小雨淋的,大概在这里等了很久。

因为被介知深‘刻意’提醒过,所以冉听对他的姓印象深刻:“何同学,你有事吗?”

何银浅又掏出那封粉红色的信封。

他俩站在走廊上,本身就是人流汇聚之地,没有例外的,经过这里的都喜欢看热闹,不远处零零散散站了几个看戏的人。

冉听心里本就压着父母的事,心理压力非常大,被这么围着注视着喉咙口堵着一股火。

他闭了闭眼睛,干脆道:“给我吧。”

“什么?”何银浅愣了下,担心自己听错了,“你要,收下?”

再不收下,不知道何银浅还要在他上课的教室外蹲守几天。

“但,但除、除了,除了信。”何银浅结巴道,“我还有件事要问冉听同学。”

冉听的耐心在被一点点消磨,“你问。”

“介知深说,你们没有分手。”何银浅抿着唇,低下头,固执地说,“我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我只信你说的。”

“……”

冉听张唇,刚要说什么,身后响起一道脚步声,冉听感到自己的后背贴上什么,温热的,滚烫的。

紧接着,他的手腕被人从身后抓住,控制着举起来,手背面向何银浅,无名指上璀璨的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火彩,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介知深声音幽幽的:“何同学很爱搭讪已婚的人,是喜欢人妻吗。”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在无规律地跳动着,冉听回头,刚好撞上介知深低头的动作,唇轻轻从介知深的脸颊上擦过。

一阵风吹过,被冉听嘴唇蹭过的地方有些凉,介知深愣住,垂眼。

对视。

何银浅比上次更难堪,但他还是不愿相信,继续说:“冉听同学,我只相信你说的。”

“那就说给他听。”

介知深当着何银浅的面轻轻咬上冉听的耳廓。

他知道冉听的耳朵敏感,呼吸吐进他的耳洞,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叫道:“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