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司菀,果然中招了

“不可能!我女儿清清白白,行事规矩,怎么可能在绸缎庄与外男相见?”

柳寻烟嗓音中夹杂着浓浓怒意,像是恨极了旁人的污蔑,不相信司菀会做出这档子上不得台面的丑事。

“柳姨娘,此乃老奴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二姑娘跟那名男子搂搂抱抱,举止亲密,一看便是早就生出了情意。

老奴怕闹出乱子,才将老夫人请过来。”

柳寻烟颤了颤,仿佛大受打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仍强撑着维护司菀。

好一派慈母模样。

“你这老虔婆,当着众人的面胡说八道,若是毁了我女儿的清誉,当心你的舌头!”

司清嘉拿起锦帕,为柳寻烟擦泪。

又轻声安抚:“姨娘,您先别急,先找到菀菀再说,许是误会一场呢。”

柳寻烟红着眼点头。

见她这副模样,老夫人拧了拧眉,觉得有些奇怪,偏生又说不出究竟是何处异常。

柳氏到底菀菀的生母,先前犯了糊涂,一再苛责女儿,如今禁足了这些时日,突然大彻大悟,并非不无可能。

不过,她相信菀菀的品行,不会做出这种丑事。

柳寻烟表现得太过了。

赵氏性子急些,没说什么废话,加快脚步往前走。

穿过连廊,恰好看到站在凉亭中的司菀,旁边还有一名眼生的青年。

赵氏愣住,嘴唇嗫嚅,半晌才唤了声:

“菀菀。”

司菀屈膝行礼,“母亲。”

恰在此时,老夫人她们也来到此处。

皆看到了司菀,以及她身边的男子。

“二姐姐居然真在这儿。”

司清宁幸灾乐祸,没曾想自己今日出门,竟能瞧见这么一场棒打野鸳鸯的精彩戏码。

也是司菀倒霉,不知开罪了谁,被府里的洒扫婆子当场指认,简直是颜面扫地。

“妹妹,这是何人?”

司清嘉瞪大双眼,仿佛被吓坏了,要是仔细分辨,隐隐能从她眸底瞧出一丝笑意。

司菀,果然中招了。

与司清嘉相比,柳寻烟崩溃的程度更甚,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了,哭道:

“菀菀,若你想嫁给逢川,大可以和姨娘表明心迹,为何非要做出私会外男这等不知廉耻的举动?你真是把公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柳逢川?”老夫人低声喃喃。

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姨娘,你怕是误会了,我与表哥只是偶遇,并非在此地约见。”司菀不急不缓的解释,完全不见半分紧张。

柳寻烟看向柳逢川,问:

“川哥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逢川还记得姑母的教导:

她说,柳家门第太低,他又是庶枝之子,即便肚子里有些墨水,皮相也生得不差,依旧攀不上高门大户的姑娘。

甚至连求娶庶女都是痴人说梦。

而司菀,是他唯一能接触的贵女。

还是他意中人的亲妹妹。

即便柳逢川嫌弃司菀丑陋,性情孤僻,也不得不承认,这桩婚事对他有利。

姑母是在为他考虑。

更何况,眼下姚杳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过不了多久便会临盆,若是不找个好拿捏的妻子,恐会生出事端。

柳逢川思索片刻,心一横,冲着老夫人拱手:

“老夫人,柳某与表妹自幼相识,情投意合,感情甚笃,早已私定了终身,还望老夫人成全我们!”

柳寻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假装厮打柳逢川。

却舍不得用力气。

毕竟柳逢川可是他们这一支仅有的男丁,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该如何跟母亲交待?

做做样子罢了。

“老夫人,您看,老奴的确没撒谎。”将众人引到此地的婆子腆着脸道。

老夫人没搭理她,环顾四周,厉声开口:

“一个两个胡闹什么?嫌不够丢人现眼吗?还不快些回府!”

说话时,老夫人牙关紧咬,腮肉抽动。

很显然,是气得狠了。

司菀被几个婆子团团围住,押到马车附近。

上车前,她冲着金雀吩咐:“别忘了把那人带到公府。”

金雀点头,飞快离去。

司清嘉回望司菀,忍不住问:“事到如今,妹妹要把何人请到公府?是景玉公主,还是咱们大齐的太子殿下?”

司菀笑了笑,“都不是。”

司清嘉有些担心。

她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就连气息都不复方才那般平稳。

也不怪司清嘉如此,只因她在司菀手中吃了太多亏,若是不谨慎些,难保不会重蹈覆辙,再次被司菀陷害。

姐妹三人同乘一辆马车。

司清嘉轻轻叹息,美丽的脸上满是愁容。

“菀菀,大齐民风虽比前朝开放许多,但女子的闺名仍是重中之重,就算你爱慕那位柳公子,也不能将父母教导尽数抛在脑后,与他私会。你就算不为亲姐妹考虑,也得想想自己……”

司清宁冷笑,说:

“大姐姐,你与这种人浪费口舌做什么?她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否则哪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清宁,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相互指责,而是将这场风波消弭于无形,免得再生事端。”

司清嘉瞥了眼司菀,劝道。

司菀闭目,只当没听见耳畔两只蚊子的嗡嗡声。

“二姐姐,你还真能坐得住,我要是你,被人当众捅破奸情,只怕早就投缳自尽了。”

司清宁故意把话说得难听,本以为司菀会出言争辩,岂料女子神情平静无波,不见丝毫担忧与恼怒。

倒是将她们衬得小家子气了。

司清宁心里越发滞闷。

回府后,所有人都去了主院。

被押送而来的司菀和柳逢川,也不例外。

柳寻烟双眼肿的似核桃般,嗓子哑得厉害,直接跪在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愿替菀菀受罚,还望您莫要怪罪她。”

柳寻烟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甚至还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发出砰砰的响声。

她原本白皙的额肉破了皮,殷红血丝不断往外渗,看着好不可怜。

“错已铸成,罚有什么用?”

闻讯而来的秦国公到底心疼柳寻烟,把人搀扶起来。

心中对司菀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