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集带姑娘们回桃花村
姚瑶刚跨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把肩上的竹筐放下,院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簌簌"的响动,三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发髻上的木簪歪歪斜斜,喘着粗气的模样,像是刚跑了十里山路。紧随其后的村长拿着铁锹,也快步赶了过来,脸上带着好奇又期待的神色。
"我的老天爷哟!"三婶双手撑着膝盖,胸脯剧烈起伏,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村口听三虫那小子扯着嗓子喊,说三兄弟都领回媳妇了,我切菜的刀都没来得及放下,撒腿就往这儿跑!"说着,她伸长脖子,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在人群里来回扫视,眼神里透着股按捺不住的好奇劲儿。
姚瑶见状,赶忙迎上前,笑着拉住三婶的胳膊:"三婶您快瞧瞧,这位就是春枝,大树心心念念的姑娘!"三婶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春枝跟前,布满老茧的手一把攥住春枝纤细的手腕,嘴里不停地念叨:"哎哟,这闺女长得可真俊!瞧这水灵灵的模样,婶子打心眼里喜欢!"说着,她亲昵地拍了拍春枝的手背,突然板起脸,佯装凶狠地瞪着远处:"闺女,要是大树那小子敢欺负你,尽管跟婶子说,我拿扫帚疙瘩抽烂他的屁股!"
春枝被三婶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白皙的脸蛋"腾"地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她低垂着眼帘,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婶子...大树哥对我可好哩,他不会欺负我的..."
这边话音刚落,三虫突然从人群里窜了出来,活像只调皮的猴子。他一把抓住柳絮的手腕,得意洋洋地往三婶跟前拽:"娘!这就是您儿媳妇!"柳絮猝不及防,整个人踉跄了一下,粉嫩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三虫攥得死死的。
三婶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扬起巴掌作势要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混小子!拉姑娘家的手也不知道害臊!要是敢亏待柳絮,看娘不把你的皮扒下来当鼓敲!"
三虫嬉皮笑脸地往后一跳,故意把柳絮护在身后,夸张地嚷嚷道:"哎哟娘!我疼媳妇还来不及呢!以后啊,我对她比对您还亲!"这话一出,惹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柳絮羞得躲在三虫身后,只露出半张通红的小脸,双手紧紧捂住发烫的耳朵。
三婶胸脯剧烈起伏着,还未从刚才的热闹劲儿缓过神,忽然双手叉腰,佯装痛心疾首地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养这三个臭小子这么多年,还不如这几个水灵灵的闺女贴心!"她眼底泛起慈爱的光,猛地一拍大腿,"从今儿起,你们就是我亲闺女,谁敢欺负我家宝贝,我定要让他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话音未落,还冲几个儿子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三虫几个缩了缩脖子。
二草见缝插针,脸颊泛红,像偷藏蜜饯被抓包的孩童般,小心翼翼地牵起春花的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娘,这是...是春花,我认准的人。"三婶立刻满脸堆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粗糙的手掌轻轻捧起春花的手,摩挲着上面的薄茧,眼角笑出细密的皱纹:"好!好!我看哪个闺女都稀罕,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春花眼眶瞬间泛起晶莹的泪花,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哽咽得说不出话。她咬着唇,像是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泣不成声,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以后...我也有娘了..." 二草见状,忙不迭拍着胸脯,憨憨笑道:"放心!我娘肯定把你宠上天,比疼我还厉害!"
三婶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胡乱擦了擦手,突然开始在腰间的布兜里翻找,一边翻一边扯着嗓子喊:"孩他爹!还愣着干啥?把我压箱底的体己钱全取来!"姚三叔被这声吼惊得一激灵,来不及问缘由,脚底抹油似的往家跑,扬起的尘土里还飘着他的应声:"就来!就来!"
姚瑶见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三婶,您这是..." "第一次见闺女,哪能空手?"三婶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姚瑶耳边,"等会儿给她们包个大红包,保管把几个丫头的心都暖化咯!"姚瑶望着三婶风风火火的背影,暗自思忖:要是三婶知道儿子们藏的"小金库",不知还会不会这般豪爽?
转头见村长坐在竹凳上,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得正响,姚瑶赶忙凑过去:"村长叔,姚三找的对象,您和婶子觉得咋样?"村长猛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笑容,烟袋在鞋底磕得"咚咚"响:"好!那丫头手脚麻利,说话做事透着机灵劲儿,我们老两口喜欢得紧!"
姚瑶眼睛一亮,像发现宝藏般兴奋地比划着:"我寻思,村里这次去的汉子加上大树他们,一共十三对儿。谷里新房都盖好了,不如办个集体婚礼,连着热闹三天三夜!到时候全村人都进谷,摆流水席,唱大戏!"村长激动得"嚯"地站起身,烟袋差点戳到房梁,声音都跟着颤抖:"好主意!咱们村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老婆子,赶紧回家取钱!"
苏婶刚要迈步,就被姚瑶伸手拦住。看着苏婶急得通红的脸,姚瑶赶忙安抚:"叔婶放心!谷里早就备下了粮食、喜糖,连戏台子都搭好了!"
"那怎么行?哪能让你一个人操持!"苏婶急得直搓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说啥也要出份力!" 姚瑶却不容置疑地摆摆手,语气坚定:"这事就听我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三婶正拉着几个姑娘说悄悄话,姚三叔抱来沉甸甸的钱匣子,村长在石板上划拉着写名单...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姚瑶倚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她突然提高音量,清亮的声音穿透暮色:"这些姑娘都是你们儿子自己挑的!往后都要当成眼珠子疼,谁要是敢摆长辈架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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