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嘿！没抓着。
石硖尾，位于港岛九龙北部。
这里最有名的，便是公共屋邨。
1972年开始修建，1979到1982年入伙。
由港岛房屋委员会管理。
同武兆南等人分别后，楚千钧驾驶着面包车来到这里。
4-B座6楼2，是楚千钧提前就租下的。
两个月租期，花费了5000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楚千钧刚到港岛几天时间，没有身份证，只能靠高价摆平一些杂事。
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贫民区，巡逻警员非常少。
好一点的地方就不同了，每天都会遇到几队人查身份证。
公屋条件很差，没有电梯，没有独立浴室，也没有洗手间。
几十平米的房，除了一个小客厅就是卧房。
走廊上还有不少的锅灶，显然是租客们煮食用的。
楚千钧双手提东西，上下三趟，才算把东西拿完。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上下都没见人。
哐……
房门关闭，楚千钧这才认真查看起了收获。
真别说，陈万贤不愧是上市公司主席，几个手表全是名牌限量，欧米茄、百达、卡地亚……
单单价值而言，恐怕一块最少也要几十万。
两幅名画和花瓶，楚千钧却是不认识，还需要查一查。
而几件金饰也不简单，单单一个纯金的貔貅摆件，就有两三斤重。
现金方面，有720万港币，50万不记名支票。
换言之，今晚的收获价值应该在1000万以上。
楚千钧将东西全部放到卧室床下，打算等机会再处理。
能够动用的，是那770万。
“号码帮！”
躺在床上，楚千钧思索起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加入社团是肯定的。
而港岛社团里面，洪兴、东英、和联胜、新记那些，楚千钧都不会考虑。
就像武兆南说的那样，一流社团其实就像公司，从小做到大，需要资历。
洪门规矩，每个社团一年只有那么几个扎职名额。
社团成员成千上万。
轮到你，猴年马月了。
要想成为社团龙头，更是遥遥无期。
而整个港岛最容易上位的，其实就是号码帮与和合图。
这两个社团，从五十年代初就已经分裂，谁也不服谁。
和合图还要好一点。
他们虽然分裂，但打的旗号都是和合图，相互间也还算友好。
而且和合图一直都有推出共主。
就像是古代的武林盟主，拥有一定的话事权。
但号码帮这边，那就是完完全全分裂了。
在号码帮的大旗下，有实力的人直接打出自己的旗号。
比如恒字堆拳王敏、勇字堆王宝、忠信义连浩龙、甚至是濠江崩牙巨，全是号码帮。
互相之间，都想压对方一头，有时连表面和气都做不到。
特别是最近几年，最厉害是连浩龙。
他本是号码帮“忠”字话事人，接连吞并“信”字与“义”字，方才改名“忠信义”！
这样的激烈，号码帮内部的形势可见一斑。
但这些对于楚千钧来说，反而是好事。
因为这就意味着，楚千钧可以取巧。
加入号码帮，创立字头，从一开始便扎高职，做大哥。
用不着傻乎乎拜入其他社团，慢慢进步。
接下来几天，楚千钧早出晚归，走遍了港岛。
这一来，楚千钧没身份证，什么事都干不了。
这二来，也是想更加了解港岛的情形，顺便找个地方作根基。
……………
“牛杂，很新鲜的牛杂。”
“这位先生，要不要来一点？”
石硖尾界限街街边，一位四十多岁，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正守着一辆四轮小摊车。
锅里烧得滚烫，香气四溢。
此时是上午9点，行人稀少。
楚千钧从租房外出，正巧路过，饶有兴致购买起来：
“老板，三份！”
“好。”
老板熟练从锅里捞出一份递上，楚千钧接过便尝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家街边摊的味道挺不错，食材也够新鲜。
“好味！”
听到客人的夸奖，那中年老板笑容道：
“先生慢慢吃，要是口渴，我这儿还有啤酒和水。”
楚千钧打量了一下小摊车，大锅旁边，确实放了几瓶拉罐啤酒和矿泉水。
“老板，你还真会做生意。”
“我最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从这儿经过，怎么没见过你？”
中年老板倒是挺善谈，摇头道：
“先生，看你的样子就是大公司的，平时也没关注过街面。”
“界限街这儿，是不许摆摊的。”
“像我这样的摊贩，只能做游贩。”
“今天在这儿，明天在那儿。”
“这样啊。”
楚千钧点了点头，这界限街其实就是一条下坡路。
虽然不陡峭吧，但的确不适合摆摊。
“靠，老板，找你一个礼拜了，没想到在这儿遇到。”
“今天卖什么？”
正在此时，一道轻佻声传来。
循声看去，来者是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二十七八岁年龄，高高大大。
墨镜西服，外面还穿了一件风衣，打扮着实有些夸张。
但这人表现却与成熟打扮不同，从街对面小跑着过来。
“靠，怎么是牛杂啊，算了，来五份吧。”
男人来到近前，楚千钧方才发现这男人是真高啊。
自己1米85的身高，这人居然与自己持平。
“嘿，兄弟，有眼光啊！”
“不过我告诉你知，这个摊子，盐焗鸡才真是一绝。”
“牛杂嘛，差了一丢丢。”
男人站在楚千钧身边，十分自来熟，一边招呼，一边接过盒子吃了起来：
“够味！”
呃……
看着男人大快朵颐，又听到他的话，楚千钧觉得十分有趣。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的名牌，大大咧咧吃街边摊，还为摊贩做起广告，是真没架子。
“嗯？”
由于挨得太近，楚千钧扫过男人时，发现异样。
这男人腰间有些鼓，虽然有大衣掩护，但还是被楚千钧发现了。
“枪？”
正想着，又一道声音传来：
“喂！”
这回老板的反应极快，看了一眼之后，推车便跑。
男人同样看了一眼，惊呼道：
“是条子，闪啊………”
说着，男人也到了推车边，帮着往上坡推。
楚千钧看了一眼，原来从坡下走上来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违规摆摊，无疑是要被没收的。
“兄弟，帮忙啊。”
收到男人的招呼，楚千钧笑了笑，一手扶推摊车，一手拿出100港币扔车上：
“老板，不用找了。”
说着，慢慢跑动。
只见那推车飞速往上，都脱离了老板与男人的手。
“靠，这么大力气？”
男人与老板完全成了跟着推车跑，足足几百米转进隔壁街，方才停下。
呼呼呼呼……
老板连连喘气，鞠躬哈腰：
“两位先生，谢谢，谢谢啊！”
“快走吧。”
楚千钧挥了挥手。
剩下男人同样气喘，回身看了看已经很远的巡逻警员，欢喜道：
“嘿，没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