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疯到当街抢人
当杨恒文随着许莹儿踏入杨府后院时，已经有人等了他们许久。
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正斜倚榻上，虽年逾七旬，但看上去精神矍铄，一副正当年的模样。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如今杨家真正的主心骨，杨老太君。
许莹儿一脚踏入堂中，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儿媳许莹儿，带小叔回来复命。”
她说着，轻轻一推身侧的杨恒文，给他使了个眼色。
然而杨恒文却没有许莹儿想象中的那般好好叫人，而是一副傻笑模样，嘴里咿咿呀呀，满脸的无辜，活脱脱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傻小子。
见此她不由得愣了愣神，一时间竟分不清方才杨恒文神智清明的叫自己嫂嫂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
“回来就好。”
杨老太君挥了挥手，目光落在许莹儿身上，低声问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杨老太君的问话，许莹儿抿了抿嘴，低头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从自己这痴儿小叔街头抢亲到被堵在床上，再到她带人前去解围，句句如实。
“云衡明的孙女？”
一番话听下来，杨老太君的面色一下沉了下来。
思索片刻后，她缓缓坐直身子，眸光中流露出几分沉思：“原以为他们最多不过挑些口舌之争，没想到连恒文这痴儿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她手指缓缓收紧，冷笑这开口说道：“真是好一手借刀杀人、借势除患的好算计！”
杨老太君深呼一口气，神色中是说不出的悲愤。
“所以老太君您的意思是……这事是有人故意设局？”
许莹儿微微皱起眉头，试探着开口问道。
“此事哪有那么巧？”
“恒文平日里虽傻，却也不至于疯到当街抢人，更何况那女子还是云家之人。”
杨老太君颇为无奈的摆了摆手，拄着拐杖缓缓站了起来。
听到杨老太君这话，杨恒文眨巴眨巴眼，突然开口说道：“祖母为何生气？”
“子安说，若是我若想见兄长，只需将仙女姐姐带回来，兄长便会出现咯。”
“我已经把仙女姐姐带回来了，那兄长什么时候回来啊？”
随着杨恒文话音的落下，在场的氛围顿时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明白这前因后果。
许莹儿顿时俏脸一寒，立刻吩咐人道：“将小叔身边那个叫石子安的奴才找来！”
不一会儿，一名家仆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面色惶恐的跪地禀报：“回大夫人，那石子安……已经死了。”
“什么？！”
听到家仆这话，许莹儿面色骤变，下意识的望向杨老太君。
“死在西厢井口，脑后中了一击，死相极惨。”
杨老太君闻言闭上双眼，语气中尽是阴沉：“果然是老练的手段，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破绽。”
“幕后之人既然能设此局，就绝不会留下任何尾巴。”
她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
“可云家如今势大，云衡明更是朝中三大学士之一，素有清流之首之称，恐怕不少人会替他说话。”
“若是真的找不到恒文是清白的证据……”
“这次咱们杨家……恐怕要吃个大亏。”
许莹儿抿了抿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
杨老太君微微颔首，缓缓转身，双目冷然的开口说道：“杨家是老身一手撑起的，我不会让他吃这个亏。”
“但眼下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顿了顿，重新坐回榻上，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再想一想。”
“是。”
许莹儿行了一礼，转头看了看杨恒文，眼中流露出几分惋惜。
“要是……他不痴傻该多好。”
“也许今日就能为自己洗脱，而不是靠我们拼死护着。”
她轻声叹了口气，随即吩咐身边贴身丫鬟：“芷荷，这几日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叔，若再出半点差池，唯你是问。”
然而许莹儿却没有注意到，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杨恒文眼底闪过的一抹不明的神色。
芷荷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丫鬟，身上有些许武艺，平日里负责贴身保护她。
但是现如今这个情况，只有让芷荷守在杨恒文身边，她才放心。
“大夫人放心，奴婢定会看好二爷。”
芷荷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认真。
待众人退下后，杨恒文依旧低垂着头，神情木然。
可等堂内只剩他与芷荷时，他眼神中的痴傻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明与锋锐。
果然……原来这局是冲着自己来的。
杨恒文冷笑一声，坐在廊下长椅上，神色中尽是凝重。
毫无疑问，设局者一定是冲着杨家余脉而来。
而自己，则是他们眼中最容易拔除的一根钉子。
一旦自己死了，那整个杨家可以说是彻底覆灭了。
剩下的几个女眷，根本就不可能再振兴杨家。
正当芷荷蹲下替他整理衣摆，却听他忽然抬头道：“带我去青楼。”
听到杨恒文这话，芷荷不由得一愣，险些没被自己口水呛着：“什、什么？”
“我要去青楼。”
杨恒文语气认真得让人无法忽视：“就现在。”
“这不行！”
芷荷立刻摇头，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大夫人刚吩咐过不许您乱跑，您要是又惹出事来，奴婢怎么交代？”
“你放心。”
杨恒文一改往常嬉笑之态，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我不是真想寻花问柳，是要化解眼下的危机。”
“眼下祖母和嫂嫂都在因为我在路上抢了女人的事情犯愁，只要我能去青楼，就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难道你想让老太君与嫂嫂日夜为我担忧吗？”
随着杨恒文一番话的落下，芷荷不由得愣住了神，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眼前这二爷……似乎倒也没那么痴傻？
一时间，芷荷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犹豫来。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听二爷的。”
“但您可切莫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奴婢会全程跟着您的。”
芷荷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选择了相信杨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