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地底惊魂!高人现!
地下室入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阶,一阶。
踩在石阶上,在这死寂的地底,那声音清晰得可怕。
一下,一下,敲在陈青锋几人心头。
陈青锋屏住了呼吸。
徐昌寿和萧同光也绷紧了神经,手电光柱晃动的幅度都小了许多。
一个黑影,出现在洞口。
手电光迅速打了过去。
那人穿着深色的工作服,戴着帽子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他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像是个仪器,在洞口周围扫了扫。
他没急着下来,站在上面,周身透出一股子警觉的寒意。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
本就狭窄的地下室,更显憋闷。
陈青锋脑子里的医道徽记跳得更急,疯狂示警。
这人,不对劲!
他发出一个低低的单音,含糊不清,像是在跟谁汇报,又像是自言自语。
终于,他开始往下走。
每一步都踩得很轻,存在感却越来越强。
陈青锋三人赶紧往培养架的残骸后面猫腰,尽量不发出丁点声音,收敛所有气息。
那人进了地下室。
手里的手电光柱转得飞快,扫过每一个角落。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检查,一丝不苟。
光柱扫过他们藏身的地方,在那些残骸上停顿了几秒。
陈青锋的心跳快得要蹦出嗓子眼。
还好,那人没有发现他们,继续往前走,往地下室更深处去了。
他对这里的结构,熟悉得很,没有丝毫犹豫。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再也听不见。
陈青锋才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后背,已然湿透,全是冷汗。
“走!”徐昌寿压低声音,语气透着劫后余生的紧迫。
他们不敢耽搁,趁着那人往里走,赶紧猫着腰,顺着石阶快速爬了上去。
爬出洞口,回到地面。
外面的空气,闻着都带着一股久违的清新。
三人没敢停留,迅速离开了研究所,上了车。
车子开出老远,那股紧绷的劲儿才稍微松懈下来。
“刚才那人……是‘夜枭’的人?”萧同光的声音还有点发紧。
徐昌寿脸色沉重,摇了摇头:“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看门人,也不是普通的盗贼。”
“他身上的那股子气场……很危险。”陈青锋开口,他能感觉到,那是经过严格训练,随时都能动手的气息。
更让他心里不安的是,方才那人的光柱扫过他们时,医道徽记的示警达到了顶峰,似乎被什么东西感应到了。
回到徐昌寿的诊室,三人再次坐到了一起。
陈青锋把从地下室带出来的那本破旧记录本小心摊开。
那些关于“特殊体质者”的记录,反复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们想找的‘特殊体质者’,很可能就是指拥有林前辈那样,或者像我这种传承医术的人。”陈青锋沉声道。
徐昌寿和萧同光都没吭声。
这太吓人了。
真有这么一个组织,在暗地里搜寻、控制这些天赋异禀的医者,其目的,简直不敢想象。
陈青锋翻到记录本最后一页,又看了看那个简陋的地图,以及“云峰药业”的标注。
“云峰药业……一个药企,怎么会是他们的‘三号基地’?”萧同光百思不得其解。
徐昌寿沉吟片刻:“林墨白当年,医术通玄,在药物研发上亦有极高造诣。他的一些理论,甚至超出了那个时代。”
陈青锋脑海中,关于“林氏脏腑微循环重塑法”的提示再次浮现,还有其中提到的一些罕见药材和配伍方法。
他闭上眼,精神识海中的医道徽记发出微光,一些信息渐渐清晰。
陈青锋睁开眼,看向徐昌寿:“徐老,林前辈的笔记里,提到过一位隐居的药草大师,好像在城郊有个叫‘百草庐’的地方。”
“药草大师?”徐昌寿愣了一下,努力回忆,“林师兄确实提过一位亦师亦友的前辈,对草药有独到见解。但具体名字和地点,我记不清了。”
萧同光立刻拿出手机,搜索“百草庐”。
“这……好像是个私人园林,不对外开放。位置就在城郊。”萧同光找到一些零星信息。
“会不会就是这里?”陈青锋心里涌起强烈的预感。
如果这位大师与林墨白有旧,甚至研究过类似“玄冥寒毒”的解药,他很可能知道“夜枭”的秘密。
甚至,他自己也可能身处险境。
“去看看。”徐昌寿当机立断,“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三人商议,决定由徐昌寿出面,以林墨白师弟的身份,去试探着拜访。
第二天。
徐昌寿带着陈青锋,按着地图上的位置,找到了“百草庐”。
那并非什么豪华园林,就是一个普通的院子,用围墙圈起来,坐落在村子边上,颇为偏僻。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植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
敲了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老人。
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棉布衣裳,个子不高,身形清瘦,脸上布满皱纹。
老人打量了一下徐昌寿和陈青锋,没说话。
“老人家,打扰了。”徐昌寿很客气,“我叫徐昌寿,是林墨白的师弟,想向您打听个人。”
听到“林墨白”三个字,老人拿着门框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紧。
他依旧没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气氛有些僵持。
陈青锋注意到,老人的右手袖子,似乎是空的。
而且,他虽然站着,但站得不太稳,偶尔会不自觉地用左手扶一下门框。
陈青锋心里一动,上前一步,恭敬地开口:“老人家,您可是秦远山秦老先生?
百草庐的客厅,简朴得让人一眼望到底。
几张旧木椅,一张方桌,没有多余摆设。
秦远山坐下,没有立刻说话。
他端起桌上粗瓷碗,慢慢喝了一口。碗里不是茶,是带着明显苦味的药汤。
陈青锋和徐昌寿静静等着。
空气里除了药草香,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凝重。
“老林啊……”秦远山放下碗,声音低沉,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是个天才,可惜,太扎眼了。”
他目光锐利,看向陈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