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大帝之家

“滚呐!”

方乾元上气不接下气,脸庞成了青瓜表面般褶皱。

手臂经脉爆凸,闪烁轻微血光。

四肢百骸如烈火在燃烧,骨髓游荡难忍受之酥麻。

“额啊!”

两只手死死蒙住脸颊,手指就差抓进肉里。

唯有“大帝”的力量,能让他断绝一切尘情俗念。

可这不过是暂时,女人再作妖,可就要刺刀见红了,一损俱损。

方乾元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女人在身边而烦恼。

千叶洛璃泪眼依依,此刻,青年在她心里是那般圣洁和宏伟。

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肯做出违背纲常之举,哪怕她失去的仅仅是名誉,对方也是这般抵触。

想着,绝对是个心灵善良的人。

可要是任由欲火焚烧,哪怕是正途修士,也是会损害经脉的。

自己清白是小,要是让这么一位圣洁君子断绝修途,她会愧疚一辈子。

“公子,都是我一厢情愿。不要有所顾虑。”

呡了呡泪水,抬眸看向青年跨处。

只瞧见被什么东西顶起,形成一座高山,在眼前耀武扬威。

是时候牺牲一下了。

她糯糯樱桃红嘴,下定很大决心。

膝盖跪地。

小脑袋直接俯靠过去。

方乾元感觉下体一凉,抬眸看去。

好家伙。

这女人,正在扒他裤子!

忙翻滚几阵,庆幸闪得快。

屋子灰尘满天飞,惹得女人咳嗽几声。

“姑娘,不用你这么关心。我自己真的可以。”

方乾元沉沉吐出几句,病情加重。

原本还勉强能够压制,现在倒好了,视野昏暗,快感知不到呼吸。

再耗下去,真就芭比扣了。到时候,是人是魔,就轮不到他做主。

“两声,你们再不离开,我可就要脱裤子了。”

强撑一抹清醒,勉强完完整整吐出。

从牙缝吐出的每一个字,整双眼睛都是拧巴成一团,完全靠着毅力。

“一...二...”

他说到做到,直接撕啦一声,扯下裤子。

手臂力量太大,把裤衩子给撕开了。

“咩阿!”

“公子,你干嘛!”

两个女人尖叫一声,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迅速摆头回避。

千叶洛璃整双眼睛都是震撼,洁白小脸蛋铺上红彩。

真脱呀,为了逼自己离开,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这也...太伟大了!心好痛,更无法忍受。

慷慨就义的热心,难熄灭半分。

方乾元这般作贱自己,千叶洛璃反而越加仰慕和敬佩。

竭力调整神情。

狭长美眸颤抖。

小嘴巴缓缓张开一个幅度,又有些犹豫,不知道在笔画些什么?

“走!那个畜牲来了!”

千叶洛璃正要牺牲,姜青青慌张喃喃几句,用力扯拉千叶洛璃手臂。

小脸宛如樱桃,俏耳赤红如小尖椒。

她连拖带拽,往2楼逃去,不顾女人反抗。

只因为,察觉到那个庄稼汉来了,就在门外。

“可是...公子他...”

“吉人自有天相。各自为命吧。难道,你真想留下来当炉鼎啊?!”

“....”

千叶洛璃沉默寡言起来,被怼的哑口无言。

用手触着眼前木窗。

乌木窗花缝之外,阳光灿烂,是自由。

要是沦为炉鼎,下场之凄惨,连娼妓都比不上...

身上可是承载师尊的期望,还有师兄师姐们那殷切的目光,可不能倒在这里。

“公子,抱歉了。”

“我洛璃,一定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

狠下心。

哐当几下砸破木窗,跟随紫衣女人,快步逾越而出。

踏踏——

玉净莲足安稳落在地上,按着方乾元的指示,往着太阳反方向跑。

她们被封了经脉,无法施展灵力。逃跑狼狈,踏踏而去。

千叶洛璃头也不回,神情冷漠,左右摆荡小俏臂。直到扎进一旁灌木丛中,彻底消失不见。

“大帝!给我力量!”

灰霭漫天的屋子里,方乾元入魔一般,仰头狂嘶。

整个人躺在地上,用后脑勺不停撞着地面。

苟延残喘。

四肢伸展,呈现一个木字。

他想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睡过去,万一梦中,五指姑娘泄露阳气怎么办?

别人要防,自己也更要防。

手指如同痉挛,没有规律的触动。

衣服在不知不觉中,撕成飞舞旗,上面有着一道道明显划痕。

他不知过去多久,四肢沉甸甸,难以摆动。

无形疲惫之感爬上脑门,世界摇摇晃晃,亦真亦假起来。

来到这里的18年,如走马观花,在眼前快速闪过,画面距离自己,一步之遥。

出生的那一会儿。

自己第一次打坐聚气。

在灯火之下识书练字。

被寡妇拉进小树林。

还有父母那一副热心灼灼的面庞。

也包括今天的事情....

呼——

呼——

很快,整个世界只剩下粗重喘息之声,在耳边回荡。

慢慢的,方乾元察觉不到半点滚烫和酥麻,意识游离。

身体轻飘飘,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世界在不知不觉间,深黑起来。

“乾元!”

“乾元!”

在一声声焦急的呼喊中,方乾元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知道过去多久。

他躺在那一床红白被褥上,床前,泪花荡漾的母亲在守候。

丹寇没有任何装饰,五官长在黄金比例之上。朱颜并没有因为岁月沁染,而暗淡。

肌肤细腻光滑,玉白无瑕。

额间有一朵彩纹秀美莲花,为这一张绝艳面容,增添一丝唯美。

村里人都称她为“花姨”。

见儿子总算醒来,抓起那一双稚嫩秀手,放在脸颊上贴敷。

“都怪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乾元。”

呡含泪水,带上哭腔道着歉。

这一次荒唐事儿,她也参与进去了,还亲自抓了一位天姿妖孽的清莲玉女。

哪里知道儿子宛如圣贤?硬扛极道魅火,差点欲火攻心而死。

若不是她发现不对,再晚来十分钟,可就要青发人送黑发人了...

方乾元坐起身。形神憔悴,像是被榨干一般。

看见慈母这副焦急模样,想要安慰几阵,可喉咙嘶哑,隐隐作痛。难以发出声音。

想必是那些热息灼烫而造成的。

“娘亲...孩儿让你费心了...”眼睛微眯道,气息短频。

那怎么可能会怪罪?想必也是为了让自己突破筑基,才这般煞费苦心。

左右横扫一眼,没有发现那个便宜爹,他疑惑问起来,全程沙哑。

花姨满身散发慈母光辉,轻轻抽噎一声:

“别管你那个浑蛋爹。乾元,身体还痛不痛?告诉娘。”

伸出无暇手掌,在额头上量着体温。又在身体上摸索一阵,好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舒心一笑。

方乾元很亲昵这个母亲,更何况长得是真好看。

对自己无微不至,这么多年,又婉如姐姐一般舒心,清蔼贤惠。

他不止一次怀疑过,就便宜爹那种软蛋,怎么可能追到这种天仙之女?

“妈,我想再睡会儿。”

大脑深处隐隐作痛,吐了几口清气。

一头栽倒在枕头上,黛玉柔弱之样。

花姨笑盈盈,狭长美眸宛如皎洁弯月。

“再睡会儿吧,那就。一会儿娘给你炖大肉。”

真是心疼这个小子,想着好好补一补。怎么说都是身上掉的一块肉,继承她绝美之艳。

好好将被子理顺,给好大儿盖上。

小步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听门吱嘎一声,屋子就昏暗一些。

方乾元嘴角跳跃起一抹弧度,总算是熬过去昨晚的劫难,不容易。

这一次危机,比起上次外村寡妇围堵还危险。

用手抹一把脸,想着成为大帝之后,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妈妈。

至于便宜爹,爱干嘛干嘛,只要不死就行了。

月亮正挂高空之际,耳畔传来机械女嗓,夹杂电流。

【大地系统激活倒计时:47小时,59分56秒】

这一道声音,让他心旷神怡。

“还有两天,稳住。方乾元。”

“胜利就在眼前。”

眼瞳闪烁一抹细小光芒,方乾元暗暗鼓口气。

只要撑到后天月圆之夜,他就能够一跃成为大帝,到时候必将震撼整个大荒!

开始筹划,成为大帝后该干些什么?

首先想到的,是后宫。

苦了自己18年,就不能享受享受?

都快磨成太监了,一定要报复性的好好体会。

“娘子...哒咩...”

嘴角发出几阵愉悦哼吟,不知在回味儿些什么。

......

屋子之外,花姨正坐在方父旁边,雍华面容荡漾些小任性。

一旁黄枯木桌上,油灯缥缈起微弱暖黄之光,左右摇摆。

“宇哥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再这么下去,会憋坏的。”

“唉呀——明天就给乾元讲明白,爹娘都是大帝。”

“不装了,全摊牌。咱不受这苦...”

两人皆为大帝强者,血罗尊帝,扶摇女帝。在这末法时代,两帝昭言即是天道。

不过,想娃娃从小抓起,便来到这么一个鸡脚旮瘩,隐姓埋名。

花姨不忍心方乾元继续蒙在鼓里,过得这般贫苦圣儒,幽幽垂泪。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口气就将整颗星球给吸干。

天外域远比大荒繁荣,数万星域的强者齐聚那处。在那里,怎么着也比这个鸟不拉屎的旮瘩强。

花姨担心,方乾元数十年如一日不近女色,会不会成为孤僻的孩子...

“小点声,别让这小子听到了。”

方父语重心长,抱起花姨,一阵安慰。

“扶妹。都已经唱了18年戏,不差这么一两年。”

方乾元这般圣贤之志。说白了,当父亲的,心里也很慌。

历经万载的老怪物,延续血脉何等困难,方乾元必然成为重中之重。

可儿子要穷养,不能半途而废。要不然,指定是个混账纨绔。

“待元儿突破筑基,咱就告诉他,行不?小妹。”

这个儿子至今踏不出养气一重。

明明灵根上佳,但体内灵气总是莫名其妙消失,无法凝固。这才无奈进行炉鼎采补,可惜呀.....

花姨沉重无比,哀叹几声。

这大帝血脉,怎么就像被降下封印一般,莫名其妙止步不前嘞?

点头同意方父,美眸涟漪汪汪,不知何时能让方乾元过上好日子。

养气和筑基可是天壤之别,一个凡躯,一个仙胎。只要是跨入筑基,便可以依靠修炼拥有无法想象的寿命。

开启修真之路,追寻浩荡仙途。

根骨虽承天独厚,也需要契机。

哪怕大帝,亦然无法干预,否则逆天而行,因果独断。

大道天谴,对于大帝是毁灭性的,两人不敢犯险。

方乾元不经凡尘磨难,难有所突破,这也是花姨当初同意隐居的原因...

“对了。”方父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讲述,“我让天清侯,明天将通房丫鬟送过来。”

“应该明天中午到吧。”

他笑道,嘴角拂起坏邪,“也该让乾元好好成长一番了。”

之前给方乾元讲家世,都是瞎编的,可这个亲家倒是真的。

只不过...

是方父特地安排,上门退婚羞辱,好激发方乾元的上进心。

“会不会太快了?就不能缓个两年嘛。”花姨害怕儿子想不开,退婚打击太大,不是普通孩子所能够承受的。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方父异常自信,呢喃细语道:“不经历涅盘,何来重生呐...”

晨曦暮鼓之时。

和煦赤阳透过木板缝,照耀至方乾元脸颊上。

眉头颤抖几阵,被越加灼热的光芒所刺醒。

已经日晒三杆。

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到冰凉灰土地上。

身体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不少。

披上布衣,把鞋子往脚一套,便出门。

吱嘎打开门,没有发现父母的影子。不过木桌子上满是热气腾腾的饭菜,碗筷都摆好了。

“欸?娘亲,跑哪去了?”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上前用手在炖汤中拎起1块大肉。

呼呼——

随便吹两下,顾不上滚烫,就塞在嘴里。

龇牙咧嘴,可是肉香荡漾在口唇的感觉,让人味蕾大开。

狼吞虎咽,吃了七八块。

这肉一年也吃不上几次,一日两餐都是粗粮硬饼子,小米粥喝得最多。

可想起父母没吃,也停下手中动作,咗了咗手上的汤汁。

“算了,去找一下吧。”

他吱嘎打开门,在院子外扯着喉咙喊了一声。

“娘亲!爹!吃饭了!”

这一嗓门可不得了,响彻云霄。

篱笆外的对家,王胖婶儿端起破口陶碗看了过来,坐在门外树下乘凉。

那一副眼光,像在看稀世宝物,直勾勾打量,不知道在预谋什么。

“哟,小乾元,又给你爹娘当火头军呐。不如到婶婶家搭伙怎么样,这细皮嫩肉的,老往伙房跑什么?”

腮帮子鼓动,咬得咯吱咯吱,筷子尖,是片冒着热气的绿菜梗。

“王婶儿...”

方乾元生硬打起招呼,目光躲闪。

一想到这家还有个胖丫头,天天想和自己钻草丛,就有些心寒。

那一副翠花上酸菜的模样,太经得起诱惑。一年前多次派媒人说媒,想让他入赘...

他腆起脸问了一句:“有没有见着我爹娘呀?王婶儿。”

王胖婶用手抠着牙齿,脸往左边一甩,打了个嗝说:“晌午下坡时,看到你老汉儿在村西口。好像说在等亲戚,你要不去那儿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