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矛盾

一时间,阎晓乐竟有些犯难了。

若是强行对他动手,万一不小心弄伤了他,说不定还会被他趁机讹诈一笔钱财。

想到这里,阎晓乐只觉得心烦意乱,烦躁不堪。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伸手从精致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用力地甩到了墨乾谷的脸上。

「上次的事情就此两清了,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是胆敢再在我跟前晃悠,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说完,阎晓乐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怒容地朝着身后的一群小姐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放开墨乾谷。

然后,她猛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原本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呢,结果到头来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剧情发展得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众小妹面面相觑,脸上皆是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她们显然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十分困惑。

短暂地发愣之后,她们才如梦初醒般纷纷散去,紧紧地追随着阎晓乐离去的身影。

而墨乾谷对此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只见他缓缓弯下腰,从容不迫地捡起地上那张百元钞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相比之下,一旁的浩辛仁则显得惊恐万分,心有余悸。

刚才那一刻,他着实被吓得不轻,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即将遭受众人的围攻暴打。

最近这段时间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仿佛总是能够超乎他的想象和预期,让他应接不暇、措手不及。

稍作喘息后,两人一同踏上了返回学校的公交车之旅。

一路上,浩辛仁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不停地向墨乾谷追问着各种问题。

最终,在他坚持不懈的追问下,墨乾谷终于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上次江诗媛之所以会与阎晓乐动手冲突,竟然完全是因为他!

尽管彼此相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身为室友的浩辛仁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好心地提醒墨乾谷:「那个女魔头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咱们最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浩辛仁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阎晓乐家在江城那可是赫赫有名的 H 势力代表,就连吴天他大哥那样在市井间横行霸道的大混混,给人家提鞋都没资格!而且据说他们手中不仅持有真正的凶器,甚至连真理都有!」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说到最后,浩辛仁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了这句话,额头上也因紧张和担忧冒出了一层细汗。

墨乾谷面无表情地轻轻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言语,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一般,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一旁的浩辛仁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自己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话,可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固执己见、油盐不进!

难道非要等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才肯罢休吗?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墨乾谷依旧像往日那样,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楼顶之上。

此刻,他正悠闲地吃着手中的盒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平静。

墨乾谷心头一动,暗道:「她果然还是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只见唐淑珍摇摇晃晃地提着一个酒瓶走上楼来。

她眼神迷离,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哎——你跑哪儿去了?我今天可是真的要跳楼喽!你要是再不来见死不救,以后可别后悔啊!」唐淑珍满脸通红,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举起手中的红酒瓶猛地灌了一大口。

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就连躲藏在暗处悄悄观察的墨乾谷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远远望去,便能清晰地感觉到唐淑珍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刺鼻的酒味,想来她应该已经喝了不少酒。

唐淑珍的脚步显得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一般。

她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不停地在周围翻找着那些可能藏匿有人的角落。

酒精的作用让她有些神志不清,嘴里还时不时地发着酒疯,大声叫嚷道:「出来啊!我今天真的好累啊,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找你啦,求求你快点出来吧!」

此时的唐淑珍整个人都是晕乎乎、迷迷糊糊的状态。

就在她东张西望之际,突然一个不小心,被脚下的一块破旧木板给绊住了。

刹那间,她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如同一颗炮弹一样直直地向前倾倒而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她重重地摔倒在了坚硬冰冷的水泥地板上。

这一摔可不轻,唐淑珍顿时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似的。

尤其是那两个膝盖,更是与粗糙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直接擦破了皮,鲜血慢慢地渗了出来。

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

只见她双手紧紧捂住受伤的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小时转瞬即逝,接着又是一个小时悄然溜走。

然而,唐淑珍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除了偶尔因为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而咬紧牙关,倒吸几口凉气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墨乾谷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手里捧着那份原本热气腾腾的盒饭,此刻却已经快要凉透了。

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从黑暗处闪现而出,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原本安静沉睡的唐淑珍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说点什么来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

然而,还未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墨乾谷那粗壮有力的大手已经毫不留情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并猛地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拎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按住唐淑珍的侧脸和脖颈,迫使她不得不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仅仅是与墨乾谷那双深邃而冷酷的眼眸对视了一下,唐淑珍整个人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冲击,她的瞳孔瞬间失去焦距,变得涣散无神。

原来,墨乾谷竟然施展出了一种神秘莫测的神通——精神催眠术!在这种强大力量的操控之下,唐淑珍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只能如木偶般乖乖回答墨乾谷所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墨乾谷之所以如此急切地审问唐淑珍,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他的爷爷曾与叶家的掌权人是亲密无间的战友,而且在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中,爷爷更是舍生忘死救下了对方一命。

出于这份深厚情谊以及对后代的期许,两家决定为各自的孙辈指腹为婚。

可是,就在墨乾谷的审问尚未结束之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汹涌澎湃的反噬之力席卷而来。

这股力量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冲击着他的身体和心神。

刹那间,墨乾谷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痛苦地侧过头去。

“哇”的一声,一大口浓稠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随后,他连忙取出几粒珍贵无比的护心丹放入嘴中咽下。

随着丹药入喉,药力迅速扩散至全身经脉,终于帮助他渐渐稳住了紊乱不堪的气息。

而此时,他身上那些因过度使用神通而暴突出来、狰狞可怖的青筋也开始缓缓收缩回去,逐渐恢复如初。

墨乾谷用衣袖轻轻擦拭掉嘴角残留的血迹,然后目光复杂地望向依旧处于昏睡状态之中的唐淑珍。

尽管刚才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波折,但此刻他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懊悔之意。

毕竟通过这次审问,他至少弄清楚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唐淑珍接近自己并非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恶意目的,这样一来,对于这段关系的发展,他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底。

「喂!醒醒!」墨乾谷轻轻地推着唐淑珍,试图将她唤醒。

然而,唐淑珍却十分不悦地皱起了柳眉,嘴里嘟囔着:「干嘛?再让我睡会儿……」说着,她还不耐烦地想要推开墨乾谷不断摇晃的手。

墨乾谷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掉在下面楼梯处的手提包上。

他弯下腰,捡起手提包,从中翻找出了唐淑珍的家庭住址。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唐淑珍,准备送她回家。

此时,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唐淑珍开始喃喃自语,并轻微地反抗起来:「别碰我!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墨乾谷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阵叹息,不禁懊悔自己如此贸然就动了手。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

唐淑珍悠悠转醒,她用手扶着仍然有些发胀的额头,缓缓地掀开被子,然后从自己的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之后,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上已经被换掉的睡衣。

一时间,唐淑珍满心疑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回来的呢?」

随着思绪逐渐清晰起来,下一秒,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回想起了昨晚断片后的最后一段记忆——她记得自己最后去了施工顶层寻找那个傻子。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难道说……」唐淑珍不敢继续往下想,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可能被迫和墨乾谷发生了关系。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便瞬间变得急躁无比,双手抓狂般地扯着自己的秀发,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唐淑珍,你昨天到底在干什么呀?你是不是疯了?疯了吗?」

在外苦苦守候了整整一夜的唐淑珍父母,当他们突然听到从房间里传来女儿那声惊恐至极的尖叫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两人顾不上其他,急忙推门而入想要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珍珍!我的乖女儿呀,你这到底是怎么啦?」唐母满脸都是忧虑之色,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一把紧紧抓住自己宝贝女儿那略显苍白的小手,语气焦急又关切地询问道:「是不是昨晚做噩梦啦?还是身体哪个地方感觉不舒服?要是真有啥问题,妈妈这就赶紧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给你瞧瞧。」

然而此时的唐淑珍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母亲的问话一般,只见她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慌与迷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似的,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妈……我……我昨天……我昨天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呀?」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唐父唐勇平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儿,没好气儿地冷哼一声说道:「你还好意思问呐!我倒想问问你,昨儿个宴会结束之后,你到底跑到哪儿撒野去了?居然喝得醉醺醺的才晓得回家!而且昨天那么多亲戚朋友可都眼睁睁地瞧着呢,你说说看,你这不争气的样子,简直就是把老子的脸面都给丢光咯!」

眼看着丈夫如此责骂女儿,唐母也急红了眼,她二话不说便跨步上前,直接将唐淑珍牢牢地护在了自己身后。

紧接着,只见她用手指直直地指向唐勇平的鼻子,怒不可遏地大声骂道:「好你个姓唐的!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你那张老脸最重要吗?

咱们女儿的幸福就一点儿都不重要啦?

我告诉你,我女儿之所以会伤心难过到喝成这副模样,还不都是因为被你们爷俩给逼的!非要逼着她嫁给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家伙!」

唐母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可恶的混蛋究竟姓甚名谁!但即便如此,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怒火中烧地继续咒骂着:「瞧瞧他那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正形都没有!我只看一眼就能断定,这种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他就算做梦都别妄想能娶走我的宝贝女儿!

你要是胆敢点头应下这门亲事,我立刻就和你离婚,然后带着珍珍回娘家去,再也不踏进你们唐家半步!」

听到妻子这番狠话,唐勇平的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了一些。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为自己疼爱的女儿多考虑几分呢?

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可是老爷子亲自定下来的呀,我能有什么法子?你也不是不清楚我爸的脾气,只要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那可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想要让他改变主意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唐——勇——平!」唐母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你到底还算不算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啊?难道你爸说啥就是啥吗?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嫁进你们唐家来受这份罪!」说到此处,唐母伤心欲绝,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里面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一般。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唐淑珍满脸愁容地站在两人中间,张开双臂试图拦住他们继续争吵。

她原本就因为头痛而感到昏沉发胀,此刻被这激烈的争吵声一搅和,脑袋里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让她烦心的事情,真正令她困惑不已的是,她究竟是如何回到家来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勇平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唐淑珍问道:「珍珍,你先老老实实告诉我,昨天最后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听到父亲这样问,唐淑珍心中不禁一阵慌乱。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我跟谁在一块儿,用不着你来管!」

显然,她已经猜到父亲开始怀疑自己昨晚的行踪了。

唐勇平见女儿如此态度,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他提高音量追问道:「珍珍,你别跟我耍脾气!快说,昨晚上你到底去哪儿了?又是跟谁在一起喝酒?」

面对父亲咄咄逼人的质问,唐淑珍顿时火冒三丈。她紧紧皱起眉头,怒视着唐勇平,毫不客气地吼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说着,便伸手用力将父亲往门外推去。

可是,唐勇平并没有轻易妥协。

他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出去?这房子可是我花钱买的!你要是不把事情讲清楚,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眼见父女俩僵持不下,唐淑珍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哭丧着脸向母亲求救:「妈,你看看爸爸……」

不用多说,一向疼爱女儿的唐母立刻挺身而出,二话不说就上前帮忙推搡唐勇平,并大声嚷嚷道:「谁说这房子只是你的?我也出过钱呢!你赶紧给我出去,快点儿!」

唐勇平满心无奈,尽管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在那对母女连拉带拽、半推半就之下,不情不愿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