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到底是为什么
收到了长公主府的东西,王学洲也投桃报李,买了一些小吃和小玩意儿,又拿了两坛家中酿的果酒,让人送了过去。
东西到了长公主府,依然被人检查了一遍,扣下了两坛果酒,吃和玩的东西送到了宗玉蝉手中。
“郡主,姑爷还给您写了信呢!”
翠羽眼尖的看到了匣子里的信,高兴地提醒。
宗玉蝉冷哼了一声,打开信看了起来。
王学洲的信上没有一句给她的话,只有一篇冷笑话。
宗玉蝉看完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又连忙收敛了表情,忍不住嘟囔道:“什么人嘛!莫名其妙写这个。”
她捏起王学洲买来的糕点吃着,对着身旁的翠羽吩咐:“天气寒冷,年轻人还能抗住,年纪大的怕是难捱,去将库房里的那两张狐裘斗篷拿去给王家阿奶和张安人。”
翠羽应了一声退下。
东西送到王家,老刘氏和张氏有些咋舌。
“我滴乖!这也太阔气了!丑蛋儿啊,就冲郡主的这份心,以后要是没什么特殊的情况,阿奶是不好站你这边了,以后好好对人家知道吗?”
老刘氏双眼放光,手不停的在光滑细腻的白色狐皮上摩挲,两只眼睛都快成了星星。
王学洲汗颜:“不能吧阿奶?一个狐裘大衣就给你收买了?”
老刘氏白眼一翻:“我儿子女儿加上孙子孙女都没享上这个福,现在享到了孙媳妇儿的,你说呢?”
王学洲讪讪,他大男人家心思确实粗了点,一点子心眼全用在朝堂上了,没顾及其他。
张氏心中也甚是喜爱,摸着东西心中高兴:“啥也不说了,我得再多备些聘礼去!”
王家的人跟个陀螺似的忙着采购聘礼,选时间下聘,还要准备成婚的事宜。
王学洲自己反倒是没事人一样休息了几天,赶在上早朝的时候,重新混入了上朝的队伍中。
这次,他在上朝的队伍中,见到了两张熟面孔。
谢瞻山和丘维屏。
王学洲有些惊讶。
六品及以上的官员才来早朝,他们俩升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两人分别冲着他拱了拱手。
王学洲心中惊讶,面上不显,回了礼便扭过了头。
他压低了声音:“老汤,你发没发现上朝的人多了几张陌生面孔?”
汤亭林表情不动,克制着嘴巴小幅度的动着:“四皇子没了,这不就下去了一批上来了一批?多几张面孔也正常。”
王学洲恍然,站直了身体和汤亭林对视了一眼,两人老老实实站好。
谢瞻山和丘维屏两人从庶吉馆出来不过一年多,居然这么快就升了,果然不同凡响····
按例三天一次的早朝,仁武帝坐着御辇一路到了金銮殿,又被五皇子从御辇上背到龙椅上坐定。
不少人眼神都露出了黯然的神色,早朝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照例,各个衙门开始汇报安排。
王学洲和汤亭林两人都是刚回来不久,没敢恢复往常的样子,全都竖着耳朵仔细听。
“陛下,最近北边有些不太平,那些蛮夷蠢蠢欲动,就连前些年刚求和的察合台等地区也有了不安分的苗头,现在正值咱们的紧要关头,这个时候他们过来捣乱肯定图谋不轨,臣恳请出兵镇压他们!”
等着其他人说的差不多了,兵部尚书满脸沉重的开口。
仁武帝开口:“老五,你说。”
五皇子沉思片刻开口:“出兵不是小事,得先派人去侦查清楚对方异动的原因,有多少人数,在哪个方位,再考虑要不要出兵,贸然出兵只怕会起争端。”
兵部尚书神色复杂:“下面的人来报,他们是因为听说了陛下···陛下身体不好,又正值冬季他们最难捱的时候,便有些蠢蠢欲动,如果现在不镇压,臣怕···后面出乱子。”
要是等皇位交替的时候来犯,虽然不至于动摇国本,那也会造成一些麻烦。
“余尚书, 不是本殿不赞成出兵,而是贸然出兵造成的后果不可预料,关中因为旱情调去了不少粮草,现在刚刚缓解一些,眼看着又要过年了,总要让士兵们过个年,让朝廷缓一缓再说,如果真的打起来,粮草、马料、武器装备这些也总需要时间筹备。”
“让大家过个好年,过完年再议,如何?”
余尚书躬身:“是。”
出兵这事从来都不是说一声就行的,余尚书知道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但总要提一嘴让上面的人心中有数。
一个早朝,仁武帝都瞌着眼皮好似睡着了一般,但到底睡没睡他自己心里清楚。
眼看着事情说完都准备散朝了,仁武帝掀了掀眼皮:“朕有一事,欲和诸位商议。”
陛下一开口,所有人都停下了嘴,等着他。
“皇六子,久居宫内,养的天真烂漫不理世事,朕心生忧虑,担心他这样下去失了皇室的担当,因此决定封其为睿王,赐王府一座,迁出宫居住,考虑其年幼,让他在京城生活,待弱冠后,再赐下封地。”
缺什么补什么,仁武帝思来想去给了六皇子一个‘睿’字。
只给封号不给封地,这样小六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京城生活,郑家镇守西南也安心,等到了小六弱冠,想必老五已经能把持朝政不必再担心郑家有威胁,,到那时,封地如何就看两人的兄弟情义怎么样了。
听到只是给六皇子封王,而且连封地都还没有,朝臣们都不是很在意,齐声说道:“陛下圣明!臣等谨遵圣意!”
仁武帝颔首:“既无异议,着礼部拟诏,择吉日行册封礼。”
“遵旨!”
散了朝,王学洲跟着队伍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陛下几乎是在交代后事了,难怪突然催婚。
“子仁!许久不见,没想到你这趟赈灾,这般艰难,都……这样了。”
谢瞻山和丘维屏两人离门口近,先他一步出来,便停下来等他。
谢瞻山笑吟吟的话,让王学洲差点绷不住,他长叹一口气:“可不是么,瘦成猴子了,被家里人嫌弃完又被岳父一家嫌弃,我找谁说理去。”
丘维屏听到王学洲提起岳父家,忍不住撇嘴,询问道:“听说你婚期提前了?什么时候?”
“二月初十。两位有空,可前来喝一杯薄酒。”
丘维屏拱手:“到时少不得叨扰一番。”
谢瞻山拍拍王学洲:“子仁好艳福,听说郡主长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还有一手祖传的医术,到时和你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揶揄的话,王学洲还是有些高兴的。
可现在他哀叹一声:“得!被岳丈家嫌弃完,现在轮到谢兄了。”
三人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没问王学洲这一趟去赈灾的事情,王学洲也没问两人什么时候升上来的。
宫里没有下令让王学洲停课,所以他回到翰林院点个卯,便开始着手进宫授课。
而散了朝的逸王,则神情郁郁的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上次他被父皇逼着亲眼看到了四弟的死,回去之后就做了噩梦,不出几天就病倒了。
但他依然低估了父皇的冷酷无情。
哪怕他在病中,父皇还是给他封了王,迁出了宫。
逸王……
这是警告他以后安分守己的意思……
今日父皇居然连不满十五的老六也给赶出了宫,他惊觉父皇竟然是真的看好老五,一切都是在为老五铺路。
想到四弟临死之前说的话,逸王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父皇居然在前太子那时就看好老五!
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