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XII. 让银河燃烧

【又是……一瞬定胜负?

依然是无比霸道的一记投掷,尤里乌斯竟刚好闪过,但也被爆炸一般的余力影响。

葛德雷猝不及防的掠过,身影连成了一条线,按着尤里乌斯的脑袋一路拖行,把天空竞技场都给割成了两半。

尤里乌斯选手生死不知,已经被抬回后台紧急抢救,无法再战。】

“我勒个飞天大操!”

雷恩和夏迪已经输光光了。

赌局里的四十金龙,要么押枭龙的莫里森赚进口袋,要么押葛德雷的川彻全部带走。

今晚死了一个人,重伤了几个,葛德雷的“功劳”最大,这个无国籍人士太特么狠了,是对官爵没兴趣还是怎么着,就你老人家这个比性格,混进了王廷愿意给你甩好脸的也没有,不懂潜规则。

在后面的转播中。

因尤里乌斯无法再战,败者组季军争夺战,萨勒特顺位季军。

这已经远远超出一伙人的预料,刀哥的确拼上全力燃尽了,运气背了一辈子的刀哥总算走运捡了个雅座,这是他妈流亡海外守几年塔楼的终极苦逼换来的运气。

季军已经是可以吹一辈子,西大陆到处横着走,走到哪里都有人请客,吃免钱的饭,住免钱的酒店,嫖免钱的娼妇。

因为要保证最终冠军决战的绝对公平。

神剑枭龙和无国籍人士葛德雷,要再休息一会儿,打满状态,正式开始皇城PK,胜者为王。

“大的,要……要来了。”

李思特望着夏迪,是这勾吧白化病暗精灵提出来的主意,“要是玩砸了,您……就是东海之王了。”

现在的情况是,大头照已然满天飞,一般民众不关心的还不知道是怎么个事儿,但那些个高位者肯定是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的。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

表情精彩,有了恐怖的影响力是一回事。

如何把影响力转化成实际的收益,才是最关键的。

都知道也没用,要把这事儿给办了,在一个时间节点引爆。

必须在一个正式场合下让王廷表态,大陆会武作为西大陆最火爆的盛典之一,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逼宫帝皇,让他不能对天国港下手,好大的胆子,你敢治亚兰民族英雄的罪?

“神他妈我是东海之王?玩砸了我回夏暮岛了。”

夏迪直接甩锅。

“操,就知道你没有大局观。有没有一位气吞山河的豪杰想继承我的意志?”

李思特战术黑脸,问向众人,必须做好帝皇发飙的打算。

众人均是战术黑脸,无人应答,天国港的漆黑意志,要不还是到此为止吧。

“气吞山河的豪杰,那自然是我法芙娜大人了,我会继承你的遗志的!”

法芙娜双手抱怀,此乃正义之言。

李思特感恩涕零,眼泪都快要包不住了。

“法姐……我感受到了你的野望,你的霸念,让银河燃烧吧!”

李思特口吻严肃。

此时此刻。

大陆会武现场,皇室特席上。

西塞罗的思绪已经被拽回久远得像是上个世纪的岁月。

……

……

……

旧亚兰王都。

银龙被帝皇枭首,锁链绞下头颅,撞破城墙,鲜红血浆如大坝决堤。

天空都被染成淬血的赭红,悬着的太阳像碎裂的烙铁被硝烟熏成暗红的光斑。

银龙的血液仿佛海啸一般在道路上四处奔流。

起火的建筑冒着浓烟,每道砖缝里都溅着血,王都的每条街道也被马蹄和战靴给碾成焦土,踩上去会发出“已死之人”的黏腻声响。

阵线如被血肉冲撞的巨浪,王城守军的银白铠甲与亚兰叛军的黑铁甲胄撞在一起,对垒的人潮互相欺近迸发着压抑到绝望的死亡的沉闷。

长剑刺入咽喉的闷响、战斧劈开颅骨的脆裂声,混着濒死者的嘶吼,黏着腥味儿的风,织成密不透风的肃杀网。

“太多的宵小,像动物一样嚎着白白冲过来送死,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男人堵在前往宫廷的主干道上,一骑当千。

佐忒,壮年。

十方大灭血光暴耀,恐怖的魔能都渗出了铠甲外,形成的能量纽带像是太阳上被称作太阳磁绳的环状结构。

无名大刀气机骇人,放血槽奔流出的血浆,像是一条大河。

血腥,腐臭,焦糊味儿。

他脚下是一片烬土骸海。

整片战场已无完整的土地,只有层层迭迭的尸骸堆成起伏的“山脉”,最高处能漫过断墙残垣,连天光都穿不透尸堆间的缝隙,只在地面投下浓稠如墨的阴影。

血早漫过佐忒的脚踝,骇人面目上噬血的杀意,如天渊破裂砸下的在世冥神。

奥格涅应该能挡住另一边的攻势。

佐忒这样想着,目光凝聚在眼前的独眼士兵上,无名大刀指着西塞罗。

“这是最后一次镇压。”

猎巫机密处的副长,仿佛并不是一个人类,只是一个恐怖的符号,一种近乎机械性质的冷漠,杀戮不是他的目的,而是他存在的本能。

旧亚兰的人,都承认自己不过是他编织血网里的猎物。

“你说得对,对你来说的确是最后一次,无论是你在索特兰公爵领地,还是其它每个地方,所进行的屠杀,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再也不会有了。”

西塞罗毫无惧意。

亚兰国制下所有的悲剧产物都汇聚于此,资不抵债被领主调遣来送死的佃农,妻女被机密处杀良冒功,家破人亡的流浪者。

都带着颠覆命运赴死的意志,来到这里。

“丧尽天良么……

我可能是错的。

但历史是没有错的!

两千多年来已经证明这就是最有效的方式,只不过是罪人的名册上,又多了一行。

无人能……忤逆历史。”

佐忒提着无名大刀,周遭一切在鲜红暴照下都被映成了黑白。

向着西塞罗斩来。

……

……

……

“西塞罗叔叔……”

皇室特席上,菲尼克斯一脸茫然,显然这件事的棘手性也远远超过了他的能力范畴。

而西塞罗久久没回过神来。

“西塞罗叔叔?”

菲尼克斯再次喊着。

“噢。”

随着腿部的义肢衔接处传来暴痛,西塞罗眼神才恢复了焦距,让密使把报纸的传真给拿上来。